第三章 带着太子回娘家-《太子妃升职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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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不解,看向齐晟。

    齐晟用手揉着眉心,颇为无奈地说道:“我先把你等会就要见的人和你讲一下,你赶紧记住,一会儿若是记不清了,就闭嘴别说话,反正没人敢问到你脸上去。”

    目前看来,也只有临时抱一抱他这个臭脚了。

    我虽很不情愿,不过还是向齐晟那边挪了挪。

    齐晟皱眉看着我,不说话。

    无奈,我只得又向他挪了挪。

    说实话,空间这么小,我真不习惯和一大老爷们坐那么近。

    齐晟虽有些不满意,不过勉强算是通过了,从我手里拿过小抄本,从头翻起,对着人物小像给我简单地讲解起来。前面都是张家的主要男丁,齐晟只简单说了说名字,和我的关系之类的,待到后面的女眷,他反而讲解得细致起来。

    我诧异,不由看向齐晟,暗忖这小子对我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倒是很熟嘛。

    齐晟见我看他,停了下来,颇为无力地解释道:“这些女眷才是你主要要接触的,万不可叫混了。”

    我奇道:“你怎么都这么熟?”

    齐晟眉头又跳了跳,强忍着脾气道:“这书我提前看过一遍!”

    哈,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?

    车驾在张园正门外停下之时,齐晟正好给我讲解到张氏的嫡亲的大哥的嫡生大女儿那。

    齐晟啪地把书一合,随手扔到车厢的抽屉里,嘱咐:“说是这小丫头和你最亲的,一会儿见了,莫要露馅。”

    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,“放心吧,一小丫头片子再糊弄不了了,我回去就自挂东南枝去!”

    齐晟本正要出车厢,听到这反而停了下来,转回身看我,“你殿后西侧那棵,高低粗细正合适!”

    我没想他还会这种冷幽默,一时有点接不上话。

    齐晟看着我轻轻一哂,转身出了车厢。

    我一时顾不上琢磨他的表情,只是抬手摸了把冷汗,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原来,装傻和装女人同样不易。

    女同胞们,你们也忒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跟在太子屁股后面出得车来,绿篱早已经在旁边候着了,趁着扶我下车的空当,贴近了低声说道:“那贱人来得倒早!”

    我闻言抬头,在一伙子衣装严整的老爷们儿身后看到了那依旧是一身俏白的江氏。

    唉!这姑娘怎么天天一身白啊?

    这多不经脏啊!

    我忽地又想到那齐晟,他那大脑不会又临时供血不足吧?

    转头看过去,只见齐晟的眼神果然是在江氏身上流连了片刻,然后这才转到了江氏身旁的赵王身上。

    万幸,万幸,大头只是临时性供血不足,没全跑小头上去。

    作为兄弟,我理解他,毕竟这人指挥枪还是叫枪指挥人,不过是一念之间。

    繁复冗长的礼仪完毕,齐晟和赵王留在了外院,而江氏则跟着我向二门而来。本是备得有软轿的,可一想得让女人抬着走,我这心里就不舒服,干脆弃了不用。

    太子妃既不坐轿,赵王妃便也只得跟着步行了,一路上,她都很安静。

    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,不曾想却被她看了个正着,江氏轻轻笑了笑,叫我道:“大表姐。”

    我立刻回过了头……这个称呼真打击人啊。

    又忍不住有点好奇,齐晟到底喜欢江氏什么?

    脸蛋?只能算是清丽,东宫里比她美的有的是。

    身材?这都春装了,依旧没看出有什么料来。

    性格?可女人的性子无非就是那么几种,能差得了多少?

    我还真就奇了怪了,齐晟到底喜欢她什么?以至于让一宫的美人都跟着守活寡一般……

    我又回头打量了一遍江氏,依旧是参不透原因。

    总不成是……内涵?

    可一想到这,我自己倒是先笑了。

    江氏一直很淡定。

    二门处,老张家一门女眷都候着了,我终于见到了那貌美善妒的言氏。

    唉,大失所望,比画上的还不如,真是美人迟暮啊。

    还有张氏那娘亲,范氏,只看着我眼圈就已经红了。

    众人见了我来便都依礼跪下给我行礼,我实不忍心看着这奶奶跪孙女,老娘跪女儿的,赶紧让绿篱招呼大伙免了吧,一伙子女人这才都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我又装模作样地要给张老太太和范氏行礼,老太太一把托住了我,拉着哭腔喊道:“大丫头啊!”

    四周的人连忙都配合地掏出了帕子来,顿时哭了大半,没哭的,也都用帕子虚沾着眼角。

    我只觉头大,一个劲儿地说:“快别哭了,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谁知一说,原本更咽着的竟然放出了声。这下好,连我身边的绿篱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个女人对着我哭,我或许还能哄上一哄,可一伙女人都对着我哭,我只觉得头大,无计可施。正干瞪眼间,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从大人身后探出头来,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,我看她长得可爱,忍不住弯下腰去逗她,“小丫头,你好吗?”

    小丫头甜甜地笑了笑,叫我:“大姑姑!”

    我顿时囧了。

    张氏的大嫂赶紧把小丫头拉过去,低声向我赔罪道:“娘娘恕罪,清儿年幼无知。”

    我摆手,笑道:“又没叫错,恕什么罪呢?”

    众人也都跟着笑了,经这一打岔,那些帕子们总算收起来不少。

    唉,女人,果然都是喜怒无常、说哭就哭的生物。

    张老太太算是哭过了,转头劝范氏:“你也别哭了,大丫头回来一趟不容易,一会儿你们娘儿好好叙叙。”

    范氏点头应是,转头慈爱地看向我。

    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,毕竟不是人家女儿,实在受不起这样的眼神。

    正心虚的时候,不想倒是江氏解了我的围,一直躲在人后的江氏终于走上前来给张老太太行礼。张老太太又激动了一把,握着江氏的手好一顿念叨。

    我这才听明白,原来江氏是张老太太娘家表姐家的孙女。

    绿篱果真说得没错,轮到张氏这一辈,的确是表了几表的表妹了。

    这一天,我很无聊。

    古代的女人聚会,无非就那么点事,吃点酒,听听戏,还都得捧着我,一大套折腾下来已是天黑,范氏只来得及拉住我,体己话还没说得一句,外面小内侍便来禀报太子齐晟已经歇在凤仪院了,传我过去伺候。

    齐晟啊齐晟,我在东宫待了八个多月了,你都没传过我一次,这回张氏娘家来了,你倒开始传起我来了。

    范氏连忙抹了抹眼泪,道:“前些日子只传你身子不好,家里想去看你,偏又进不去那地方,现如今看你无事,我便也放心了。你快些去吧,反正你也要在园子里住上几日,咱们娘俩明日再说话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许是见我脸色不大好,范氏连忙劝道:“儿啊,万不可再耍小性子了,凡事丈夫都喜柔顺的妻子,你只顺着他,他必识得你的好。”

    估摸着是我脸色更沉了些,范氏又低声笑道:“殿下黏你,这是好事!你这傻丫头又犟什么?难不成殿下总追着那江氏跑就好了?”

    我看着范氏,颇感无语。

    唉,如若你要知道我这女儿早已不是女儿,你那女婿也并不是看上你女儿张氏了,而是怕我在这里露馅!

    你……还笑得出来吗?

    辞了范氏,绿篱扶了我慢慢往凤仪院走,谁知半路上竟又遇到了白衣江氏,进得却是凤仪院旁边的院子。

    绿篱恨乎乎地说道:“也不知道家里谁安排的院子,这样不懂事,竟然让江氏那贱人住到咱们隔壁来了!”

    我看了看那两个院子之间的那片紫竹林,暗赞:好一个偷情的好去处啊!

    到底谁安排的院子?太有才了!

    进了院,小内侍过来禀报说齐晟在书房。

    我琢磨了一下,便没让绿篱等人跟着,自个儿跟着内侍过去了。

    这有些事情吧,还真不能让女人知道,她们一般都存不住什么话,哪怕她对你再死心塌地的。

    书房里灯点得很亮,齐晟又在看书。

    我心里反而一松,估摸着齐晟一直看书和保镖戴墨镜的目的差不多。

    一,他并不希望被我看到他的眼神,也就是不想暴露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二,这小子在装淡定。

    果然,齐晟眼睛不离书卷,只淡淡地问道:“如何?”

    “还成。”我答道。

    齐晟抬头瞟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我立刻自我检讨,语气太欢快了,以后一定要注意。

    齐晟没说话,又很专注似地看着书,时不时地还翻翻页。不过,从翻页频率来看,他显然也走着神呢。

    见此我也淡定了,找了张椅子坐下来,沉默地看着齐晟看书。

    在我淡定的注视之中,齐晟终于淡定不下去了,突然问我道:“你可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我想了想,试探地问道:“你想听些什么?”

    齐晟看着我,“为何连自己家人都不认得了?”

    我反问:“你又为何连张家人物传都备好了?”

    齐晟唇角微挑,答非所问,“《世说奇谈》上曾载有一事,南杭乔氏曾有女一夜而变,不识亲友,不认爹娘,言行举止皆不同以往,俱托词失忆之故。有术士称此女人身未变,心却换了,乃是邪祟入体,必是方人一命才休,唯用火烧可以化解。”

    我吓了一跳,“我可是个大活人,会烧死的。”

    齐晟又接着说道:“那乔氏双亲却因舍不得爱女,便将那术士打了出去。后乔家倒也一直平安,可世人皆忌乔女克人之命,无人敢娶,导致乔女直至双十仍待字闺中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顿觉悲哀,你说我要是早穿来几年也好啊,做个老姑娘也比嫁个男人强啊!

    我问齐晟:“可我这已经嫁了的,怎么办?还能……休吗?”

    齐晟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太子不好休妻的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又继续说道,“后来,她不知怎的遇到了靖国公韩怀成,靖国公是个鬼神不惧的人,三媒六聘地娶了此女,婚后夫妻和美异常,正当世人皆称唯有靖国公这等杀气重的人方能降住此女时,靖国公却忽地暴病身亡了。”

    我惊讶,“还真克夫?”

    齐晟嗤笑一声,“克夫,克夫,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的见识罢了。世人皆看到了靖国公的战绩彪然,谁人知乔氏在靖国公背后给了多少助力!”

    我反驳:“可最终还是把靖国公克死了不是?”

    齐晟看着我,淡淡道:“那靖国公并未暴病而亡,而是死遁而已。”

    死遁,死遁,唉,我真的无法理解这事。放我那上一世,人们顶多会来个尿遁什么的,死遁这玩意技术含量太高,一般人都做不得。

    我看着齐晟,琢磨着他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齐晟看着我,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片刻,许是都觉得有些不自在,不约而同地都转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齐晟又轻轻问我:“你可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我想了想,依旧是问:“您想听哪方面的?”

    齐晟脸色平静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我伸手打了个哈欠,站起身来,“我今儿是真累了,殿下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齐晟脸色终于变了变。

    我转身转得更干脆利落,果不然,人还没走到门口,身后就传来齐晟的声音,他问:“你和乔氏女可是来自同一个地方?”

    我脚下顿了顿,转回身看齐晟,笑道:“太子殿下累糊涂了,乔氏是南杭人氏,我娘家就在盛都,怎么会是一个地方的人?”

    齐晟默默看我片刻,忽地笑了,点头,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我也跟着笑笑,“走了,明儿见。”

    小样,想让我承认是穿越的?你还嫩点。

    出了书房刚走没几步,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啪的一声。我不由摇头,这一怎么就摔书的毛病可真是不好,得改!

    回到睡房,绿篱却是不在,我正想问别的小宫女呢,绿篱就神神秘秘地回来了。她打发走了屋里的其他人,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:“都安排好了,这几日太子殿下若是去见江氏,自会有人来先报咱们。”

    我听得心里一惊,转头看绿篱,心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,哪里有这样整天惦记着捉老板奸的员工啊,这不是要连累我吗?

    又听绿篱说道:“殿下都已陪着娘娘归宁了,却仍不肯和娘娘同房,心里岂不是还惦记着江氏那个贱人?往日里离得远便也罢了,今日离得这样近了,娘娘不可不防。”

    我颇感无语,看着绿篱问:“你要防什么?”

    绿篱一怔,“自然是要防那江氏。”

    我又问:“为何要防江氏?”

    绿篱很理所当然地道:“娘娘啊!因为她勾引殿下啊!”

    “东宫里哪个不想勾引齐晟?”我问。

    绿篱一下子被我问住了,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那么多良媛、良娣的你不防,你防一个赵王妃做什么?”我问。

    绿篱终于陷入了思考之中。

    我一乐,只觉轻松。这女人啊,大脑和嘴巴一般只工作一样,你让她脑子动了,她那嘴就老实了。

    刚得意没两分钟,外面便有人小声地叫绿篱。

    绿篱看了我一眼,告退出去了,一会儿后回来,脸色更不好,只急走过来附在我耳边说道:“太子殿下果然又出院了,进了那片竹林子。”

    我也不由惊讶,难不成白天的话都白说了?关键时刻,齐晟还是让枪给指挥了?

    那赵王呢,又被什么指挥了呢?

    我这里刚想到赵王,就听外面宫女轻声禀道:“娘娘,赵王殿下求见。”

    我一乐,好吧,深更半夜,太子私会赵王妃,赵王求见太子妃。好一出情感纠缠的大戏啊!

    只是,那赵王来寻我做什么?

    是求诉苦,还是求捉奸?

    既然来了,又住得这么近,不见不合适。我只得让绿篱再帮着我把里里外外都穿戴整齐了,这才出去。

    那赵王正在客厅里坐着,见到我来,起身含笑招呼道:“三嫂。”

    嗯,挺随意的样子,估计以前也是和张氏熟络的。

    我本有些防备着赵王,生怕他在提出要与我一同捉奸的要求来,可一见他这笑模样,心中又不忍有些同情,这样一顶绿色大帽子,是个男人都不想戴。

    正琢磨着怎么开解安慰一下赵王,突听得赵王说道:“三嫂,前日里听人讲了些京中趣事,今夜里睡不着了,便想与三嫂说上一说。”

    我摸不透赵王的心思,只得应付,“好,赵王请讲。”

    本以为他是话里有话,一直提着精神准备从话里听出些什么来,谁知那赵王却是真真地给我讲起了京中各家宅院的琐屑之事,“林御史家三公子新娶了赵翰林家的大女儿,婚后没一个月,两人便打起来了……有个富商一下子娶了七个小妾,还都是同时进的门,给大夫人敬茶的时候足足排到了门口……”

    赵王的茶水一直在续杯……

    我想让绿篱去给我端些瓜子来……

    直到我上眼皮直磕下眼皮,再也熬不下去了,不得不招过绿篱来耳语了几句,绿篱赶紧出去了,我又接着听赵王讲京中的八卦……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绿篱回来,凑近我耳边说道:“太子殿下已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我精神顿时一阵,坐直了身体,看着赵王道:“殿下啊,时候不早了,今日就先说到这里,咱们都回去洗洗睡了吧!”

    赵王那张淡定悠然的面孔终于有了丝裂缝,看着我,“不早了?”

    我点头,“确实不早了!”

    赵王又问:“该回去睡了?”

    我又点头,“你若还有谈兴,我可让人请了太子殿下过来,你们兄弟好好……呃……交流一下?”

    赵王干脆利索地起了身,忙摆手,“不用了,不用了,改日再来和三嫂闲聊,今日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我也心急火燎地往外送客,“那就不远送了,慢走,走好!”

    我嘴里说着慢走,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,幸亏赵王走得也不慢,不然非得成了他送我之势不可。前脚送走了赵王,后脚我回房就趴床上了,只觉得累得腰酸背痛。唉,张氏这小身板真是中看不中用,得练!

    要说还是绿篱有眼力劲儿,没等我开口就过来给我按起肩背来。那小手按得地方都对,就是劲道小了些,我给她纠正了两次,她倒是记住了,可没按了一会儿,我又喊停了。

    绿篱颇为不解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想了一想,还是说道:“你找个大抱枕来给我垫上一垫吧。”

    我看绿篱眼中还是疑惑,只得用双手在胸前虚比了一比,“这……太硌得慌了……”

    绿篱脸一红,抿嘴笑了笑,赶紧去拿抱枕。

    我长叹一声,以前只看到了大胸美眉胸前的妙处,谁知她们也有说不得的苦啊……且不说下垂不下垂的问题,干活都是个累赘嘛!

    唉……都不容易啊!

    我感叹着大胸妹的种种不易进入了梦乡。梦中,我被一条菜青蛇引入了瓜地里,然后被瓜蔓绊了个跟头,正好摔在两个大甜瓜之上,硌得胸口生疼……奇怪的是梦里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琢磨着蛇代表着性暗示,一准是我太性压抑了。

    可是,这两大甜瓜是咋回事呢?

    正冥思苦想呢,就听见绿篱的声音从天外传了过来,“娘娘,快起吧,今天是二姑娘的大日子,您可不能迟了。”

    于是,我便又琢磨,二姑娘?五姑娘我以前倒是常麻烦的,这二姑娘又是谁呢?

    绿篱急火火地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,我这才醒过盹来,想起来二姑娘是那张氏的妹子,是与我那五姑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。

    同时也明白过来哪里有什么甜瓜,只不过是不小心又趴着睡,压了自己的胸而已。

    绿篱忙活给我梳洗装扮,我瞅一眼窗外,天都还黑着呢,心里便有了些起床气,嘴上虽没说什么,脸上却是带出些样了。绿篱却浑然未觉般,只边忙碌着边给我念叨着:“今儿是二姑娘的及笄礼,听说家中准备得很是精心的,也邀了很多达官显贵过来观礼……”

    我精神顿时一振,“及笄礼?”

    绿篱点头,往我那脑袋上插着凤钗,“办完及笄礼,二姑娘就可以许嫁了,也不知会嫁到谁家去,看看今日都有谁来吧……”

    哦,我算是明白了,说什么及笄礼啊,原来是个上市通告啊,当着盛都满城的达官显贵宣布一下:张家的二女儿终于可以上市了……呃,错了,是终于成年待嫁了。

    我被绿篱装扮一新,然后作为最尊贵的女宾去出席二姑娘的上市通告,然后发现,张家二姑娘的及笄礼果真很盛大,二姑娘长得果真很美貌,到的宾客果真都很……达官显贵。

    济济来宾之中,赫然出现了茅厕君与上树君的潇洒身姿。

    我恨不能问一句兵部尚书我的父,您究竟有几个好女儿,为何每个女儿都要嫁给权贵……

    二姑娘小模样挺俊,小身条虽未长成,可那前凸后翘的影子已是有了,以后少不得也是个尤物,只是不知道会便宜了谁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瞧了瞧对面尚未婚配的茅厕君和上树君。

    茅厕君也很淡定,我相信他那是真淡定。

    上树君的表情看着也很淡定,但我觉得他可能内心跟我一样难以言说,因为他那眼神每每扫过桌上点心盘子里的桂花糕后,都会不由自主地再瞄一眼我。

    你说,你这是想吃桂花糕呢,还是不想吃桂花糕呢?

    正走着神,绿篱从后面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袖,用低低的声音道:“娘娘,您看看江氏那贱人,每次都出幺蛾子,瞧那狐媚样!”

    其实,不用她提醒,我也早就看到了江氏。在那片花红柳绿金光闪闪之中,一身水绿色衣裙,脑袋上只斜插了支碧玉簪子的江氏,清新得跟棵水葱一般。

    咦?她今儿怎么没穿白呢?

    转眼看太子齐晟,他表情虽也淡定着,可那眼神却不大稳当,总是围着江氏飘来飘去的。于是,我的心也便一直随着他的眼神飘着,生怕齐晟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唉,都是过来人,谁还不明白啊……

    更何况,今儿江氏那小模样的确挺招人的,我的魂都颤了两颤,别说他了。

    兄弟,你一定要挺住,挺住!

    我,相信你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到礼成,男宾女宾分席了,我这颗心才总算全放了下来,开始有心思仔细打量满堂的女人们。

    江氏暂且不说了,今天显得格外出色,水葱一般的人物,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二姑娘虽年少,却已见美艳之姿,好苗子一个。

    其他的堂嫂堂妹之类的,也大都身姿苗条面容漂亮。

    看来,张家的基因确实不错,这是不是要归功于“貌美善妒”的张家老太太?

    我转头扫一眼右首的张家老太太,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视线转向了青春貌美的二姑娘身上。谁知就这样多余的一眼,却引来了张家老太太的注意。

    张家老太太突然向我请求说,二姑娘思慕我这个大姐良久,今天又是她及笄的好日子,我晚上能不能下榻二姑娘的院子,由二姑娘陪伴我一宿。

    我一听都有点乐傻了,嘿,这老太太,怎么都和我想一块儿去了呢?我愿意啊,我自然愿意啊!

    张老太太瞅着我等着我的示下,我连忙点头应允,睡吧,睡吧。

    谁知这样一睡却睡出问题了。

    我这里美滋滋地赶到二姑娘的闺房,青春貌美的二姑娘没见着,“貌美善妒”的张家老太太却在等着我呢!

    张老太太全没了白日里对我的恭敬良淑,只板着那张褶子脸,冷声喝道:“跪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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